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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省考古研究所近日向媒体公布,备受考古界和新闻界关注的翼城县大河口西周“霸伯”墓地考古发掘目前已进入尾声。发现马车坑22座,610座距今3000多年的墓葬出土了15000多件青铜器、漆器、陶器、玉器等文物。墓葬内不仅首次发现了漆木俑、原始瓷器,还出土了带有铭文的三足铜盂、三足鼎式簋、鸟形盉等珍稀青铜器。如此显赫的墓葬建制,铭文显示该墓地为霸国墓地,“霸伯”是这里的最高权力拥有者。
大河口西周“霸伯”墓地位于翼城县以东约6公里处一片两河交汇形成的三角洲高地,墓地年代横贯西周,晚期进入春秋初年。从2009年起,省考古研究所对其进行了大规模抢救性发掘。在发掘阶段,考古队发现这是一个诸侯国君级别的墓,墓葬二层台四壁有11个壁龛,壁龛内放置有漆木器等物。在墓室内棺椁之间或棺盖上发现了大量的青铜器、原始瓷器、陶器等物,其中出土有1000多件青铜礼器、乐器、兵器、工具、车马器。特别是青铜鼎内壁铭“伯作宝尊彝”、圈足三足簋盖底对铭 “霸中作旅彝”等铭文,揭开了“霸”是这处墓地墓主的国、族、氏名,“霸伯”是这里的最高权力拥有者。这些令人惊叹的文物珍宝,全部来自一个不见于传世文献记载的西周诸侯国,证实了霸国的存在。
省考古研究所副所长谢尧亭介绍,“霸”器曾见于以往的青铜器著录,在《殷周金文集成》中著录有“霸姞作宝尊彝”鼎簋,曲村墓地也曾出土一件“霸伯作宝尊彝”铜簋。“霸”国不见于传世文献记载,推测其所居城邑和所辖区域也不会很大,大河口墓地与横水倗国文化性质相近,但特征独具,可能属于媿姓狄人族群的一支。
霸国与晋国、倗国、燕国和周王室均有往来关系,车马坑的布局又与天马——曲村墓地有共同之处。陶器组合和青铜器风格又具有周文化的特征,商、周文化因素都比较明显,自身文化特色独具。大河口墓地的发现,找到了叩开西周分封制度、器用制度和族群融合等历史问题的钥匙。
在“霸伯”墓地出土的珍贵文物中,有一件青铜器令考古界十分兴奋。这件引人关注、令人惊叹的青铜器就是M2002墓主人的随葬品鸟形盉,它的出土纠正了一个美丽“错误”。山西博物院珍藏的青铜鸟尊在出土时象鼻尾巴已断,上海博物院修复时将鸟尊的象鼻尾巴朝里卷。此次发现的鸟尊形盉十分完整,它清晰地显示,鸟的象鼻尾巴是朝外卷的,不仅为中国青铜器发展史提供了一件新的器型,更为认识西周青铜鸟形的造型设计提供了可靠依据。
新华社太原4月22日电: 新华社记者李建平
山西翼城大河口墓地发掘工作进入尾声,历史沧桑变幻留下千古之谜,有待一一解开……
大河口墓地位于山西省临汾市翼城县一片两河交汇形成的三角洲高地,距离这里二三十公里的地方,是上世纪发掘出的保存完好、祖辈序列未曾中断的晋国国君墓地--北赵晋侯墓地。
由于相距太近,考古队曾以为大河口遗址不会再有更重大发现。然而,在试掘阶段,考古队便发现一个相当于诸侯国君级别的墓。墓葬二层台四壁有11个壁龛,壁龛内放置漆木器、原始瓷器、陶器等物。
两个一米多高的漆木俑双足站立于漆木龟上,双手作持物状,两俑前面及侧面放置漆木器,这在已发掘的中原地区西周墓葬内十分罕见。
考古学家介绍,漆木器在两种环境下易于保存,一是十分湿润的环境,二是十分干燥的环境。在黄土高原忽干忽湿的环境里,两个漆木俑经数千年还能较为完好地保留下来,弥足珍贵。
山西省考古所副所长谢尧亭介绍:“中华文化的一个显著特征是礼制。古人朝会、狩猎、宴享、训练军队等活动都强调'秩序'。我们推测这两个漆木俑与礼制和宗教有关系。”
仅在墓葬二层台上就发掘出了那么多的壁龛及稀有漆木俑,考古队立即意识墓葬的重要性。于是他们停了下来,不敢贸然往下清理,而是用塑料薄膜把漆木俑掩护起来,用土将其覆盖,以防湿度挥发,漆皮脱落。
考古队请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文化遗产保护研究中心李存信和王学荣两位专家。商议之后,考古队决定把这批重要的漆木器遗存加固提取,整体套箱运至北京,进行室内考古发掘。
考古专家研究这些器物已有两年,清理出大量的漆木器遗存,包括漆木俑、俎、罍、豆、壶、牺尊、坐屏、杯、案、盾牌、方彝等种类。
谢尧亭介绍,大河口墓葬发掘过程中出现一个青铜鸟形器物,经鉴定是鸟盉。“这件器物可以说是大河口墓葬铜器中的瑰宝,它为中国青铜器发展史提供了一件新的器形。”
以往发现的鸟尊大多属于酒器,简单地说,就是一种鸟形的盛酒器。文献中,这种鸟形或者兽形的尊属于“六尊六彝”,有鸡彝、鸟彝、虎彝、象尊等,按照今天的观点,就是仿照不同动物制成的仿生尊。《周礼·春官·司尊彝》记载,六尊六彝的作用在各类祭祀活动时盛装不同的酒。北赵晋侯墓地发现的鸟尊被收藏在山西省博物院,成为“镇院之宝”,用在院徽图案上。
此次发现青铜鸟形器物与北赵晋侯墓地发现的鸟尊有所区别,腹部没有管状流。专家认为,大河口这件鸟形器物不是尊,而是盉。
谢尧亭说:“商周时期,盉多是一种注水的水器。按照商周贵族礼仪,在祭祀、宴饮、典礼过程中,参与者要洗手盥洗。侍者用盉将水倒出。在既往的考古发现和传世器物中都未曾见过像大河口墓葬中这样的鸟形盉。”
鸟形盉的出现也意外纠正了一个“美丽的错误”:山西省博物院收藏的鸟尊在发掘时尾巴已断,经上海博物院修复,尾巴修复为朝里卷,出现在山西省博物院的院徽上时,顺理成章也是朝里卷。此次发现的鸟形盉十分完整,它清晰地显示,鸟的尾巴是朝外卷的。
谁是这个墓群的主人?考古队从发掘出的青铜器物的铭文间发现了“霸”字。
铭文显示,墓地主人的族名为“霸”,“霸伯”应该是这里的最高权力拥有者。随后的考古发现证明,霸国与晋国、倗国、燕国和周王室有往来关系。
在传世的文献记载中,未曾见到与“霸”国相关的蛛丝马迹。谢尧亭认为:“有两种原因会导致'霸'国在现存史料中没有记载:一是在过去的史料中确实存有'霸'国的记载,但在漫长的历史流传中遗失了;二是根据大河口墓地的面积及墓葬埋藏数量可判断出当时大河口人群规模不大,我们推测'霸'是个很小的国家。西周时期像'霸'这样的小国数量众多,被传统史料遗漏也在情理中。”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所长王巍认为,大河口墓地的发现让我们有机会认识不见于历史文献记载的西周“霸”国的历史及文化,并为研究西周时期的分封制度、器用制度和族群融合等问题提供了实物资料。
迄今,大河口西周墓地揭露面积一万五千余平方米,发现墓葬615座,车马坑22座,墓葬内出土的青铜器种类有食器、酒器、水器、兵器、工具、车马器、乐器等;陶器组合主要有:鬲,鬲罐,罐,鬲盆罐等。玉、石、骨、蚌器、贝和串饰较多,部分墓葬随葬锡器或漆器,个别墓葬有金器。 随着发现步步深入,留待解决的历史之谜越来越多。例如,大河口发现一座铜人形灯,与战国时期的豆形灯形态如出一辙,专家推测可能是战国灯具的源头,也可能是目前最早的灯具实物;大河口发掘出的单把罐多见于西北地区,在中原地区十分罕见,这是否意味着“霸”国居民与西北居民有所往来?
名不见经传的“霸”国隐藏了怎样的秘密?有待将来的研究解谜。
自2009年5月山西翼城县大河口西周墓地发掘工作开始以来,墓地揭露面积15000余平方米,发现墓葬615座,车马坑22座,墓葬内出土的青铜器种类有食器、酒器、水器、兵器、工具、车马器、乐器等;陶器组合主要有:鬲,鬲罐,罐,鬲盆罐等。玉、石、骨、蚌器、贝和串饰较多,部分墓葬随葬锡器或漆器,个别墓葬甚至发现有金器。目前,发掘工作已接近尾声。